李偌低頭不語。
“因為她讓我想起母親，她跟母親一樣，都是丫頭出身。
如果父皇會愛上母親，為何我不可以愛上她？”李儀勇敢迎上皇帝逼視的目光。
本來李偌已經讓他失望透頂，沒想到李儀也這樣，兩個兒子愛上同一個女人，還要是個那樣不堪
的女 人！皇帝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卻極力控制，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你們不是一直吵著鬧著
想盡千 方百計要見朕嗎？朕不想聽任何解釋、求情之類的話，剛才，朕問了你們一個問題，現在，
朕也給你 們一人問一個問題的機會，然后，朕會下一個決定。”看著眼前陰晴不定的父皇，偌儀二
人都明白這 一個問題后的深意。
豁出去了！李偌率先開口：“她是我的內人，我想替她問父皇一個問題，從長安到洛陽，從洛陽
回長 安，一路相陪，生死不棄，為何等待她的不是功過相抵的寬恕？難道皇室的尊嚴需要犧牲一個
弱女子 的性命去維護？” 李儀緊隨其后：“兒臣想知道，父皇連異族都可以容納，為何卻無法容納
一個丫 頭？” 皇帝嘆了一口氣，仿佛有所觸動。
“她是誰，什么身份，犯了什么過錯，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朕的皇兒絕不能是耽于兒女情
長的 懦弱男子！女人而已嘛，要多少沒有？不管對一個女人多感興趣，時日一長亦難免覺得索然無
味，現 在雖然會為她的死痛不欲生，幾年之后你甚至都不會再記得她是誰！相信朕，朕是過來人。
男兒一生功業在治國平天下，在金戈鐵馬文韜武略，兒女閨房不過是似錦人生的點綴。
這個道理，朕希望你們有天能懂！朕不是不可以選擇把她流徙大漠，甚至可以只把她趕出長安就
好， 但如果不夠痛，你們就不會懂，你們永遠都不會成長為一名合格的君王！”卻仍不改初衷，為
的恰恰 是他們，可他們，卻從未體會到一個父親的用心良苦。
此刻，他是真的平靜，平靜得讓人捉摸不透。
“朕不會再立儲！朕決意在二月初一處決她。
建王，一個子嗣而已，任何女人都能再為你生一打！一個女人都繞不過去的人，讓朕如何放心把
江山 交付！你們誰過得了這道情關，皇位就是他的，朕會在二月初一交出玉璽，讓出皇位，下個月
的今天 就是你們當中一個的登基日！”偌儀又再對望了一眼，眼中的距離比此刻身處的左席右席更
為遙遠。
皇帝鏗鏘之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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